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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友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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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中 精 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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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日期:2004-11-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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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届校友 梅 洁
社会学家说：教育是人类文明的传递，是寻找对人类文明的文化支援。
文学家说：教育在于使人把每一天都看成黎明，把每一种成就都看成是人类不屈服的象征。
教育家说：教育是对人的道德、个性、智慧的完善和奠基。
政治家说：教育是对被教育者施以影响的有计划的活动。
在我解读智哲们对教育的诸种释义时，做为一个曾经接受过从小学到大学的17年正规教育的个体生命，我便油然产生一种需求表达的激动。我常常回味和体验着我从一个蒙昧无知的顽童，最终成长为一个懂得人类苦难和终极，懂得用公正、道德、人格和宽大胸襟来处理一些事情的文明人，无论从那种意义上讲，都与我生命过程中的这17年，有着最直接最深刻的关联。我想，所有的受教育者应该都拥有这种同感。无论岁月怎样老去，我对母校、对救助我成人的老师的感恩，始终都似故乡那条宁静、母性的汉江，永远地润泽着我奋斗的人生。
一、生命的摇篮
作为一个受教育者，我们从别离校园之日起，已经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流浪者，寻找家园、寻找母校最终会成为我们的心灵永远的信念。这些年，无论是创作的需求还是精神的皈依，我总是不断地从大漠塞外频频踏上故乡的土地，踏进我少女长发、梦想成真的校园——湖北省襄樊四中。
襄樊四中，这所座落在浩渺汉水河畔、古襄阳城南隅的湖北省重点中学，在我精神的凝望里，她始终似一泓神秘圣洁的光环，笼罩在我生命的天空。1962年夏天，我从襄阳县一中（现太平店中学）初中毕业，以襄阳地区（含原郧阳地区）数万名中考生名列第三的成绩被襄樊四中“破格”录取。所谓“破格”，是因为父亲被划为右派的问题而在我的档案“政审”栏里，填写着“政审不合格”的鉴定。这是我们那一代人最绝望的背负。在几乎没有学校敢于接纳我的情况下，襄樊四中顶着压力、据理力争最终录取了我。在那充斥着“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里，完全可以想象他们所承担的风险。几十年过去，我都在想，倘若襄樊四中当年不录取我，我的人生一定是别一种意义的艰难和平庸；而襄樊四中录取了我——在扎扎实实接受了三年高中教育之后我考上了大学——这就使我成为今天这样能够理性地参与民族文化建设的知识者。所以，我在数十年之后第一次踏进襄樊四中时，我对那里的老师和校友说：“如果我的学生时代有过辉煌时刻的话，那么，那个时刻应该是在襄樊四中。”
记得高中第一学年结束时，救助了我后来又成为我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周松生，在我的成绩册的评语栏里写道：“该生热情、正直、积极、向上……”这是一个心灵受难的女孩获得的第一次也是最珍贵的奖励。记得看到这份评语时，我哭了。应该说，人生的梦想从这第一份奖励开始，便插上了飞翔的翅膀……
从1954年9月创办至今，50年风风雨雨，作为湖北省首批重点中学，襄樊四中经过刘科哲、凤仪——田怀振、熊星、黄克文——苏超时、李珍贵等三代领导人的心血和全体师生员工的辛勤劳动，最终以“勤奋、严谨、团结、进取”的校风和优异的教学质量成为鄂西北教育一颗耀眼的明星——
从建校到现在，襄樊四中已为国家培养了23000多名毕业生（包括1975-1993年之间毕业的6900名初中生）；在恢复高考的26年中，24次名列全市第一，为全国各类高校输送了一万余名优秀新生；在有些年份，襄樊市高考理科前10名全部被襄樊四中囊括，并培养出了荣获新华社《半月谈》中学生奖学金的贾珂、盛丰，一人荣获数理化三项奥林匹克竞赛和全国大赛一等奖的钱骅，全省理科状元史强、梁一凡，全省文科状元王林丽，年仅15岁的少年大学生代琳……在全国数理化、生物大赛中，在全国作文大赛和首届航天知识大赛中，襄樊四中学生屡屡夺魁。
众所周知，湖北省历年高考录取分数线之高在全国排名第一、第二，比北京、天津、上海等直辖市的分数线高出70-100分！即使在如些激烈的竞争中，襄樊四中每年依然将90%以上的毕业生送进大学，有些年份竟达百分之百！应该说，光荣与艰辛并存。
数年、数十年之后，在清华、北大，在牛津、剑桥等世界名牌大学获得学士、硕士、博士和科学院院士桂冠的中华英才，回到汉水岸畔的母土上时，他们第一个要踏访的地方就是襄樊四中，他们第一个想探望的是襄樊四中的老师，他们站在滚滚东去的汉水岸畔，默默地发自心底的呼喊：“四中，我生命的摇篮……”
二、敬爱的老师、您好……
1996年6月10日晚，襄樊四中阶梯教室里灯火辉煌，母校安排我在这里与200多名“浩然文学社”年轻的校友会面。1994年10月，我在武汉参加完全国第六届书展和签名售书活动之后回到襄樊四中时，也举行过这样的会面——会面的仪式热烈隆重：长途跋涉了12个小时归来的校长、党委书记，水没喝、饭没吃就来到了阶梯教室，著名寓言家凡夫先生——我总是忽略他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的身份而愿意以校友、文友相待——悄悄坐在了校友中间，市电视台、电台、报社的记者蜂涌而至，全校的闭路电视开始现场直播……“浩然文学社”在全国中学生文学社团评比中排名全省第一、全国第十——我真诚地讲述着《文学与人生》。此前不久，母校还邀请中科院院士、华中理工大学教授熊有伦先生回母校举办《科学与人生》的讲学。这些年，四中不断邀请各路英雄、模范回校作报告、办讲座。我理解始终把“德育教育”、“素质教育”、“做人教育”放在首位的四中领导和老师们的良苦用心，希望用理想和奋斗的光芒照亮学生们的心灵。我尽其所能地讲述着，我不想辜负。
晚10时，应邀在凡夫先生的留言簿上写下了“选择文学，同时也选择了幸福和苦难，愿我们携手同行”的话之后，我把事先从花店挑选好的四盆缤纷雅丽的绢花献给年轻的校长李珍贵和党委书记苏超时，献给我文学朋友、“浩然文学社”创办人、全国教育系统劳动模范、“人民教师”奖章获得者蔡顺华，最后一盆，是献给我当年的班主任周松生。然而，热烈的掌声过去之后，周老师没有出现。校方通知了周老师的，但周老师没有来。疑惑和难过从我心头掠过。
从阶梯教室出来，蔡老师领我来到木楼会议室——木楼已成为四中创建时期最后的纪念物了——在我赠送母校老师的散文集《一种诞生》一书上签名。晚10点50分，当我签完最后一本书时，一抬头，周老师居然站在我的面前！他孩童般真挚单纯地望着我笑，然后说：“刚才我听到了阶梯教室的扩音器喊我的名字，听到那么多的掌声……我站在外边不敢进去……我不适合那种场合……”周老师嗫嚅着，腼腆与紧张已使他满脸绯红。听到周老师的解释，我心头一沉。这位1959年就从华中师大数学系毕业，已在四中执教37年且当了34年班主任的特级教师，居然不敢、也不好意思在公开场合接受一个离别他已有31年的学生向他敬献的一束花！在我们今天已很世俗、很物质的年代，一个中国教育者的谦卑以及他对人格、道德的坚守，对名利的淡泊和拘谨，对个体生活的严肃和苛待，不禁使我肃然起敬，所有的尊崇、敬重、忆念和酸楚刹那间涌遍全身。在将象征感恩的花束递给周老师时，望着他苍灰的花发和依然闪烁着智慧之光的眼睛，我不禁从心底生发出一种祈祷般的祝福：“敬爱的老师，您好……”
三、永恒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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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楼会议室。
校办公室的同志告诉我，邱循曾老师就要来见我并接受采访。邱老师是我当年的物理老师。30多年了，我的老师们已历经了沧桑和苦痛，他们有的已经故去，有的调离，有许多已经退休，能够见到的老师已经廖廖无几。于是，邱老师的到来很是让我激动了一阵。
1962年9月，我们作为新的一届高中生走进了襄樊四中这所令人神往的学校，而邱循曾老师作为华中师大物理系1962届毕业生被分到了襄樊四中。他年轻、英俊、活泼，处处透射出青春和智慧之光；他课堂讲授语言生动、形象、干净、凝练，听他的课，是一种智慧和身心的享受。课余，他和我们一起唱歌，教我们跳鄂尔多斯舞蹈，教我们制做航模模具……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邱老师，做为一代大学生的形象，偶像般留在了我们这一代中学生的记忆之中。
从校方的有关资料中我已获悉：三十四年来，邱老师在襄樊四中以培育科技幼苗为已任，在物理教学和现代化教学手段的改革中，倾注了他毕生的精力和心血。襄樊四中的电化教育从无到有，目前在全省已堪称一流。早在七十年代，邱老师就从世界科学技术的发展中获取了现代化教育势在必行的前沿信息，于是，他率先在全校开始电化教学实验，采用幻灯辅助教学手段进行教学。1978年，他代表湖北省参加了教育部在北京召开的全国幻灯教学汇报会，他自制的“三镜头幻灯机”被评为优秀模具。两年后，他设计并绘制的“电教技术知识系列教学幻灯片”在湖北省幻灯教学汇报会上获奖。1987年他自制的“两用示振音叉”在湖北省自制教具展评中获大奖，并被指定参加全国展评。这些年，他先后组织改进和自制教具达300余种。与此同时，他主持建设了全校广播教学中心，装配了能分班级同时进行广播教学的自控系统，使全校声响信号自动化、程序化。经他提议，学校成立了电教组，并由他亲自主持电教工作。此后，襄樊四中的电教规模不断扩大和完善。已建成电子计算机室，计算机教学从选修发展到必修；建成了语言实验室，极大地提高了外语教学质量；建成了闭路电视系统。学校自拍的电视片《七彩的阳光》，学生自演的课本剧《雷雨》、《茶馆》等都通过闭路电视向全校教室播放。
作为物理教学方面的特级教师，邱老师深深懂得，未来的国力竞争是科学技术的竞争，归根结底是教育的竞争，对学生进行科学素质和能力的培养应该成为中国教育的当务之急。为此，他在全市率先成立了校级青少年科技辅导员协会。目前，襄樊四中已有36位教师参加了省市青少年科技辅导员协会，成为襄樊市科技辅导阵容最大的一支队伍。这支队伍曾成功地举办了“我们爱科学”为主题的科技节，历时一月，举办学科知识竞赛7场，参加学生1700多人次；举办科技讲座5次，参加学生2000人次；举办书画、集邮、摄影作品展，246幅作品参展。这些年，邱老师还培养了30多名“两模一电”科技活动骨干，辅导制作了各种航模飞机近百架，模型航艇10余艘，无线电对讲机6台。据不完全统计，邱老师自己撰写和指导学生撰写的论文已达200余篇。邱老师负责的校实验室因规范化、科学化而跨入全省先进行列，在全省实验室工作检查评比中获得“银杯奖”。
校科协不仅培养了一大批合格又有特长的学生——1985年以来，就有270多人在省级以上各类学科竞赛中获奖，而且造就了一支素质精良的科技辅导员队伍。1987年，邱循曾老师荣获“全国优秀青少年科技辅导员”称号，郭平襄等三位老师也先后获得“全省优秀青少年科技辅导员”称号，张晓东等一大批教师获得“市级优秀科技辅导员”称号。1986年以来，襄樊四中连续四年荣获“青少年科技活动先进集体”称号。
……
邱老师走进了木楼会议室。在我们握手的瞬间，我发现他依然像30多年前那样，笑起来开心又含蓄。我们为岁月没有抹杀对相互的记忆感到愉快。说到电化教学，邱老师神情盎奋，他说：“我本身是搞物理的，接触电教信息早一些。美国早在60年代就开始了电化教学，我们已晚了30年。我当时想，电化教学迟早要和时代发展同步。正是这个信念促使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我始终坚信，谁在教学手段现代化方面走在前面，谁的教学高质量就能走在前面。那种传统的一张嘴巴、一支粉笔、一块黑板的教学手段，怎么能培养出21世纪的高科技人才？”而谈及中国教育，我分明感觉出他心情沉重，他说：“现在学生的负担过重，书包太重，看到我的学生因学习负担过重而压抑他们所有的爱好和欲望，我就很痛苦。近20年来，我致力于电化教学的探寻，初衷之一也是想解脱我的学生们的负担……”
望着邱老师已经灰白的头发，已经憔悴的面容和他满目的忧虑，我体验着中国教育者责任和信念的力量，体验着人类文明进程中关于“奉献”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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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教师、市劳动模范李光成对我说：“四中是个工作和做学问的地方。老师之间的关系非常单纯，风气很正。外边一些单位和学校人际关系很乱，分房子时分不到就抢。四中领导对老师，老教师对青年教师都非常关心，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雇佣关系，学校管理人情味很浓，我们感到内心很温暖。你当年的班主任、数学特级教师周松生老师，我的指导老师历史特级教师秦焕绅教师等一大批老教师，他们思想觉悟很高，作风正派，淡泊名利，始终保持着五、六十年代人的崇高境界。这些，对我们青年教师影响很大……”
一位青年教师对我说：“四中宁静和谐，老师之间关系轻松，心比较近。大家心平气和，不必为不必要的关系伤脑筋，老师们可以放下心来搞教学，年轻人在这里成长很顺利。四中的老教师修养很高，他们无论做学问还是教书育人都是一流的。这种风范很容易带出人来。这几年，学校推行‘老带新’拜师活动，我的导师对我影响很大，听她授课是一种享受。她不仅把英语作为一门课来讲，而是作为一种艺术语言来讲。她常常是含泪为学生朗读讲授英国文学，每堂课下来，她都是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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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华中师大中文系毕业、 全国语文板书研究中心常务理事、湖北省中学语文教研会会员、襄樊市中学语文教研会理事、语文特级教师罗元德陪同我参观绿阴覆盖、繁花盛开、高楼耸立的现代化校园。在这位思维敏捷、语言淋漓、性格幽默且在古汉语和现代汉语研究上颇有造诣的老师面前，我不敢有些许的造次。在谈及母校办学特色时，罗老师快人快语。他说：“四中的最大特色就是始终坚持以教学质量为中心，以培养高规格、高素质的拔尖人才为己任。而这一任务的落实，关键是要培养一批精英教师。无论是老一代领导人刘科哲、田怀振，还是现任领导苏超时，他们的办学思想非常明确，就是要造就优秀教师和名牌教师，就是要把四中办成一所名牌重点中学。四中之所以有这样高的教学质量和社会声誉，最根本的是有一支敬业的好教师。有一支如邓汉民、黄克文、周松生、邱循曾、华元林、秦焕绅、邓正修、张希载等一批思想过硬、业务上是王牌的老教师队伍。他们把毕生的心血献给了教育事业，献给了四中……”
从某种意义上讲，一所学校的振兴寄望于素质良好的校长，而一个班级的优差主要是看班主任。在襄樊四中高素质的精锐教师队伍里面，拥有一大批任劳任怨、含辛茹苦的班主任老师。教育，面临的是一个整体性的责任。在我国，就是要按党的教育方针，培养“四有”新人。在学校，最能够体现教育整体性原则的人就是班主任，他（她）所担负的责任，是直接教育每一个学生在德、智、体诸方面全面发展，任何偏颇和怠惰，都会影响学生的一个时期，甚至一生。湖北省德育先进工作者、襄樊四中副校长杨继禹在向我说到四中班主任老师时，如数家珍。他说：“襄樊四中几十年来，能为国家培养一大批优秀人才，与学校重视班主任工作是分不开的。全国先进工作者，七届、八届全国人大代表，湖北省优秀班主任张正林老师，做了36年班主任，她把一生的心血都献给了自己的学生，她最大的特点就是爱事业、爱学生、爱工作重于自己的生命；湖北省劳动模范、老教师张群德一辈子做班主任工作。1991年他本已退休，但因学校工作需要，他拒绝外单位高薪聘请，又回到学校连续4年担任高三语文老师，他最大的特点是和学生心很近，他爱生如子，学生尊他如父；还有63岁的邹庆昌老师，也是一辈子做班主任工作，他从不歧视差生，连续几届代慢班，工作很难做。他在提高慢班学生自信心、转差为优方面倾注了毕生的心血。还有一大批，如省、市级劳模、优秀班主任李光成、吴志强、韩洪健、李少华等，他们都是充满奉献精神和责任感的好班主任、好老师……”
哲人们说，伟大的代价是负责任。我们的责任是每个机会都是义务；哲人们又说，把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做好，就对永恒有了交待。
我的母校襄樊四中的光荣与骄傲就在于她拥有了这样一批为民族的未来而勇于献身、而鞠躬尽瘁的精英教师，他们在无怨无悔地完成教书育人的责任的同时，完善着作为人民教师的高尚的人格和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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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襄樊四中校园中心，在高大的、镶嵌着蓝色玻璃幕墙和旋转楼梯的综合教学大楼前，耸立着一尊汉白玉雕塑——一位美丽典雅的女教师，婷婷玉立。飘飞的长发、挥动的手臂幻化成一束烛光，在阳光下熠熠闪烁。坚毅的目光、燃烧的激情、飘动的韵律与如诗如画的校园交相辉映，一种高尚而宁静的校园文化氛围和文化气场在这里凝聚。
当我得知这尊雕塑已被命名为《烛光》时，我不禁怦然心动。我想，这应该是艺术家永恒的创意，也应该是襄樊四中乃至人类教育者灵魂与精神的化身。围着汉白玉雕塑我转了一圈又一圈，我突然想到中国一句古老美丽的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还有什么比这句诗更能涵盖教师职业乃至他们的精神现象对于人类伟大的滋养呢？
《烛光》伟屹于校园，她照亮的是世界的永恒！
四、阳光下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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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民族大计，在于教育；教育大计，在于教师。在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加强教师队伍建设上，襄樊四中几代领导人倾尽心力，呕心沥血。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历尽沧桑、心灵和肉体都已伤痕累累的教师，迫切盼望重新获得做人的尊严，盼望重新走上自己苦恋的讲台。襄樊四中领导人始终将“理解、尊重”做为教师思想政治工作中的突破口，经过10年不懈的努力，到1986年，共为61人解决了148个历史遗留问题，仅为副校长韩声涛一人就解决了8个历史遗留问题；为73人次改正了历史结论；为17人退还了查抄的物资；为已故的著名教育家、校长阎平章开了平反大会，并帮助许多教师解决了夫妻分居、工资偏低、爱人和子女户口转非、就业等等问题。
通过各项政策的落实，一个“尊重教师，维护人民教师形象”的时代终于重新到来。许多老教师虽双鬓染霜，却重新焕发青春，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不为名惑，不为利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为四中乃至中国教育事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为尊重教师的民主权力，校方从1981年起，就恢复了教代会。二十几年来，他们坚持把学校的预决算、校园建设规划、分房方案、民主评议干部等给教代会讨论，并经常召开教师恳谈会，广泛听取意见，在襄樊四中这种人文氛围中，许多教师都想干一番大事业，有的还想成为中国当代教育专家。学校尽量为每一个教师提供施展才干的舞台，创造成才出名的机遇。学校有一条原则，不管是谁，只要肯干，敢冒尖，都向他们大开绿灯，搞好服务。李珍贵老师搞高中外语整体教改实验，韩洪健老师搞数学自学实验，邱循曾老师搞电化教学，华元林、韩锐搞语文教学改革，蔡顺华老师的全方位成长等，都曾得到学校领导层的大力支持和鼓励。
“尊重知识，尊重人才”、“领导就是服务”的现代科学管理观念和公仆形象，始终使襄樊四中沿着中国教育的正确方向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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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88年，四中校领导就意识到，由于历史的原因，教师队伍将出现严重的“断层”。50岁以上的老师占教师总数的39%。35岁以下的青年教师占42.2%，中间是个空档。青年教师政治素质和业务水平的提高已成为当务之急。为此，他们采取了多种措施：首先，他们为青年教师指路子。每年，青年教师到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他们介绍学校几十年来坚持“全面育人”“全面提高教学质量”的信念和做法，向他们介绍学校“勤奋、严谨、团结、进取”的校风，组织他们学习《襄樊四中教学规章》，要求他们在参加工作的第一年里，完成“三个一”：即写一篇规范化教案、讲一节优质课、写一份教学工作总结或提交一份教研论文，然后根据“三个一”和一年的实际表现写出鉴定，做为评估教学、转正定级的依据。这样使青年教师从凭着感觉走变为按着规章办，从而缩短了他们由教学学习型向教学经验型过渡。目前，“三个一”已完善为“五个一”：即一份优秀教案、一堂优质课、一篇优秀论文、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一笔工整的板书。
与此同时，襄樊四中始终把“传帮带”活动视为培养青年教师的成功途径。1990年学校党委经过研究，责成教务处牵头，工会和教工团支部配合，把多年实行的“老带青”活动规范成为一种“拜师”仪式，即组织青年教师向老教师拜师。一带三年。每年举行拜师仪式时，领导到场，结成师徒关系的青、老年教师，双方都郑重地在“责任书”上签字。
在培养、指导的同时，学校有意识地给青年教师压担子，对青年教师工作进行满负荷安排，而且尽量让他们担任班主任。信任和压力最终成为青年教师发奋图强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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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四中领导深深懂得：一个民族有序的发展最终要靠法律，而管理好一所学校，必须靠符合教学规律和学校自身特点的教学法规。四中校长曾毫不迟疑地对我说：“我们实行依法治校。没有科学的、严格的法规，就不可能实现预定的教学目标。”1985年秋季，襄樊四中就在全省较早地制定了《襄樊四中教学规章》。这个规章，从备课、讲课、辅导、作业批改、考试、教学改革等6个方面对任课教师提出了全面的、明确的、具体的要求。围绕《教学规章》这个中心法规，学校还制定完善了《襄樊四中班主任工作手册》、《襄樊四中考试纪律》、《襄樊四中课堂评估标准》、《襄樊四中教研组长工作责任》等一系列教学规章制度，这些系列化、科学化、规范化的制度，成为规范教学行为、指导教学过程、检测教学效果、评估教学实绩的一把尺子。每位教师以努力进取和对党的教育事业的忠诚随时准备接受这把尺子的丈量。
从1992年起，学校又开展“学生评教”工作。由全体学生对教师的师德、教态、教法、作业批改等10项内容给教师无记名打分，每学期举行一次，评教结果学校进行公布并以计算机处理存档，使教师形象在学生有效监控之下逐步走向完善。与此同时，学校还开展“青年教师尝试课”、“骨干教师示范课”、“优秀教师观摩课”、“初级教师创优课”等活动。这些活动极大地促进了教学管理工作的进一步规范化、系统化，一个“人人奉献优质课”、“向45分钟要质量”的教学竞赛活动使四中校园始终充满了进取、向上的活力。
当我站在高大的、7000多平方米的综合教学大楼楼顶，俯视四中已经拥有的全省一流的体育馆和田径运动场，俯视掩映在花木绿丛中的宁静的校园，一种感概涌上心来：一代又一代的四中人，用他们生命的真诚和全部的努力在重建一所现代化名校的同时，重建了一种神圣的文化现象，那就是奋斗的、生生不息的“四中精神”！
梅洁 女，1945年11月21日生于湖北郧阳，襄樊四中65届校友。1965军考入北京农业大学经济系。1990年3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95年10月评为“一级作家”。1996年6月被选为中国报告文学学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理事，1996年10月当选河北省作协主席团委员，现为河北作协创作室专职作家。
从1981年发表诗歌、散文、报告文学160余万字，7部集。其中《童年旧事》、《贺坪峡印象》、《大血脉之忧思》、《山苍苍，水茫茫》等22篇作品在省内外及全国获各种文学奖项24次；《小狗威威》、《跋涉者》、《橄榄色的世界》被分别收进小学、中学、大学课本及教材。中篇报告文学《橄榄色的世界》在1991年第五期《人民文学》杂志发表后，于同年被《新华文摘》10月全文转载，1992年又被《作品与争鸣》第一期转载，1995年被收入中国警官大学教材；长篇报告文学《山苍苍，水茫茫》在1993年第二期《十月》杂志发表后，在鄂西北及全国引起强烈反响，鄂西北各厂矿、学术机关自发翻印达4万余册，成为大中专学生必读教材，16家报刊报道并评介这部作品，1993年4月《十月》杂志在北京为其召开作品讨论会，此部作品先后获“‘505’杯中国优秀报告文学奖”、“第五届《十月》文学奖”和“第五届河北省文艺振兴奖”三项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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